蜈蚣

金庸先生的武侠世界,江湖里的风味人间,大


10月30日下午,武侠小说泰斗金庸(原名查良镛)医院,享年94岁。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心心念念、快意恩仇、纵横四海的雄伟江湖,除了刀光剑影外,对于吃货而言,金庸笔下的美食,既有黄蓉的“二十四桥明月夜”这样精致的私房菜,也有“鸳鸯五珍烩”这样让洪七公念念不忘的极品大菜,而萧峰每餐必点的熟牛肉、洪七公的水煮蜈蚣、令狐冲的烤田鸡也都让人看得口水直流。

金庸先生笔下,“吃货”众多。第一“吃货”非洪七公莫属。洪七公,人称“九指神丐”。十指失一指,源于他曾因贪嘴,害死一名义士,他怒己之举,为示惩戒,竟砍去了自己的食指。但食指虽失,洪七公却食欲不减、贪吃亦然。

叫花鸡,《射雕英雄传》第六回中,黄蓉就曾初试身手。用峨嵋钢刺剖了公鸡肚子,将内脏洗剥干净,却不拔毛,用水和了一团泥裹住鸡,生火烤了起来。烤得一会,泥中透出甜香,待得湿泥干透,剥去干泥,鸡毛随泥而落,鸡肉白嫩,浓香扑鼻。

书中描写洪七公“大喜,夹手夺过,风卷残云般吃得干干净净,一面吃,一面不住赞美:妙极,妙极,连我叫花祖宗,也整不出这般了不起的叫花鸡。”

水煮蜈蚣,这道美食让杨过大快朵颐,杨宝宝陪护洪七公大睡了三天,学到了打狗棒法。在《神雕侠侣》中,只见洪七公取出小刀,斩去蜈蚣头尾,轻轻一捏,壳儿应手而落,露出肉来,雪白透明,有如大虾,甚是美观。

杨过心想:“这般做法,只怕当真能吃也未可知。”洪七公又煮了两锅雪水,将蜈蚣肉洗涤乾净,再不馀半点毒液,然后从背囊中取出大大小小七八个铁盒来,盒中盛的是油盐酱醋之类。他起了油锅,把蜈蚣肉倒下去一炸,立时一股香气扑向鼻端。杨过见他狂吞口涎,馋相毕露,不佃得又是吃惊,又是好笑。洪七公待蜈蚣炸得微黄,加上作料拌匀,伸手往锅中提了一条上来放入口中,轻轻嚼了几嚼,两眼微闭,叹了一口气,只觉天下之至乐,无逾於此矣,将背上负著的一个酒葫芦取下来放在一旁,说道:“吃蜈蚣就别喝酒,否则糟蹋了蜈蚣的美味。”

二十四桥明月夜那豆腐却是非同小可,先把一只火腿剖开,挖了廿四个圆孔,将豆腐削成廿四个小球分别放入孔内,扎住火腿再蒸,等到蒸熟,火腿的鲜味已全到了豆腐之中,火腿却弃去不食。洪七公一尝,自然大为倾倒。这味蒸豆腐也有个唐诗的名目,叫作“二十四桥明月夜”。——《射雕英雄传》

四色点心四色点心是玫瑰松子糖、茯苓软糕、翡翠甜饼、藕粉火腿饺,形状精雅,每件糕点都似不是做来吃的,而是用来玩赏一般。段誉赞道:“这些点心如此精致,味道定是绝美的了,可是教人又怎舍得张口去吃?”阿碧微笑道:“公子只管吃好哉,我们还有。”段誉吃一件赞一件,大快平生。——《天龙八部》

千层糕,只见桌上放着十来碟点心糕饼,眼见室内无人,便即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拿起一块千层糕,放入口中。只嚼得几嚼,不由得暗暗叫好。这千层糕是一层面粉一层蜜糖猪油,更有桂花香气,既松且甜。——《鹿鼎记》

湖州粽子,韦小宝闻到一阵肉香和糖香。双儿双手端了木盘,用手臂掠开帐子。韦小宝见碟子中放着四只剥开了粽子,心中大喜,入口甘美,无与伦比。说道:“双儿,这倒像是湖州粽子一般,味道真好。”浙江湖州所产粽子米软馅美,天下无双。扬州湖州粽子店,丽春院中到了嫖客,常差韦小宝去买。粽子整只用粽箬裹住,韦小宝要偷吃原亦甚难,但他总在粽角之中挤些米粒出来,尝上一尝。自到北方后,这湖州粽子便吃不到了。——《鹿鼎记》

龙井茶叶鸡丁,雪山大轮明王鸠摩智,从吐蕃来到大理天龙寺踢馆。目的就是为了带走六脉神剑,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动手开打,枯荣放火烧了剑谱。鸠摩智绑架段誉,要到慕容博坟前火焚段誉。二人来到姑苏,阿朱阿碧两个女招待负责招呼俩食客。奉上了地道、经典的江南美食。菱白虾仁,荷叶冬笋汤,樱桃火腿,龙井茶叶鸡丁,每一道菜都十分别致。鱼虾肉食之中混以花瓣鲜果,颜色既美,且别有天然清香。段誉每样菜肴都试了几筷,无不鲜美爽口,赞道:“有这般的山川,方有这般的人物。有了这般的人物,方有这般的聪明才智,做出这般清雅的菜肴来。”文青段誉品尝江南美食还领略了苏州美女的柔媚,江南之旅真是心花路放。

糯米藕,《书剑恩仇录》中写到陈家洛回到念念不忘的海宁家里,也有一段:”银盆中两只细瓷碗,一碗桂花白木耳百合汤,另一碗是四片糯米嵌糖藕。陈家洛离家十年,日处大漠穷荒之中,这般江南富有之家的滋味今天重尝,恍若隔世。他用银匙舀一口汤喝,晴画现已将他辫子翻开,抹上头油,用梳子梳理。他把糖藕中的糯米球一颗颗用筷子顶出来,自己吃一颗,在睛画嘴里塞一颗。”

总的来说,金庸笔下的食物虽然精美可爱,但他所奉行的“君子远庖厨”的写法,除二三处荒郊野外的吃食做法外,几乎少有做菜过程,侠客英雄们“不缺钱”,鲜少闲暇时光。

武侠世界里的神奇美食不光有充饥的作用,还具备保健、医疗、养颜、护肤等奇特功效,无添加剂的纯天然江湖人士必备品。

先生故去,从此再无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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