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

无关郭敬明,致你们自己


有谁能比郭敬明小说更狗血?我。

(全文五千字,看完有福利)

谁也没想到,,郭总,郭敬明再一次霸占热搜和朋友圈,既不是因为新片,也不是因为新书,甚至不是因为抄袭。

这一次你不是在晚自习的教室偷偷低头翻《圈里圈外》猜测关于郭总的,你是在狗日的加班晚上猝不及防地与这个不大不小的新闻狭路相逢。事件的错乱与时间的恍惚,总能让人嗅到过气的味道。

不是郭总过气。

郭总能量这么大。

过气的是你自己。

郭敬明这一拨人(虽然相爱相杀多年这里不提韩寒怎么都不合适)最狠的地方,或许不是他们个人实现了什么成就,而是在他们的光环感召下,“文学”这个从“下海”年代开始就意味着酸腐可笑、过时落伍的存在,居然咸鱼翻生,成为此后十余年间中学校园里的时髦宠儿。你们这些从小成长于物质与资讯双重诱惑的新世代少男少女(曾经的),居然会以堪比暗恋的热情四十五度角仰望一个叫做“新概念”的作文比赛,这本身就是一个意外。

一时风气之盛,以至于郭老板最后还能在文学退潮之际,靠着烧烤留在沙滩上的鱼虾赚得钵满钵满——《小时代》《爵迹》系列电影收割的票房奇迹,全靠你们这些早已将《最小说》束之高阁转身步入职场搏杀的曾经少年们买票进场缅怀昨日。

骂归骂,哭归哭,生意就是生意。由此,自出道以来就负面与身随行的郭老板,固然没本钱教做人,却一不小心把天朝生意场带入了言必称IP的时代。

这不,小小一个hanker团队,居然就潜伏了两个过气文学少女(年)。无关郭敬明,他们有话要说。

十二年前的郭敬明签售会以及这十二年以来

此后我们的生活一度比郭敬明的小说还要狗血,

但我仍然如十二年前那样笃信阅读和写作。

在这次微博上爆出郭敬明的猛料之前一次听到人提起他,是我去周千万的皮肤管理会所做晒后修复,周千万的好员工一边给我敷面膜一边跟我说:

我听周千万老板讲过,你们的好朋友圆百万跟你们一起去郭敬明的签售会,然后因为没有拿到号就哭了?

我说,是啊是啊然后笑得面膜全部裂开。

过了二十分钟袁百万来了,好员工又问,圆百万姐姐,你上次去郭敬明的签售会没有拿到号就哭了,是真的吗?

圆百万跳起来大叫一声:卧槽!!!这忒么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她们俩还在说!!!

时间跳回到大概十二年前,那天早上有一场硚口区里的化学竞赛,我和周千万在考场里交换了一个眼神,十五分钟后交了卷,去门口找(因为成绩太差不需要参加化学竞赛的)圆百万一起,坐上1路电车,从多福路跑到司门口的新华书店。

离签售会开始还有一阵子,但门口乌泱泱全是人,我带着一本《幻城》和姐姐给我的一百块钱还有相机跟着人群一起激动。

书店说,要现场买郭敬明的书才能签名,我心里特别感激前一天姐姐给了我一百块说要去看明星肯定要花钱啊!

书店又说,每个人都要拿号,等下凭号码排队要签名。

我不记得我和周千万分别拿了多少号,只记得几秒钟之后号码抢光了,圆百万两手空空看着我们,然后站在书店台阶上大叫一声:

我!要!看!郭!敬!明!!!

然后就哇哇大哭起来。旁边发号的书店保安吓傻了,赶紧找队长又加了号递给圆百万……

说到这里我再来介绍一下,我集美貌与智慧于一体的闺蜜1号,从医院辞职自己开皮肤管理会所的周千万(活儿好又不贵,需要联系方式请联系漢sir),以及我节奏很慢性情耿直的闺蜜2号,因为不想被人管着所以自己开家装工作室(活儿好又不贵,需要联系方式请联系漢sir)的圆百万,我们仨6岁在小学操场上相识,过命的交情。

时间快进到1年后,我已经变成了一个高中生,在春运跟前,坐在去上海的火车上,硬座,准备下车的时候遇见了初中体育老师。

他问我,你去哪儿?我说去上海呀。

他说,你干嘛去?我说去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呀。

他说,就你一个人没家里人陪你吗?我说没有啊我家里人送我上了火车。

他说,那你下车怎么走知道吗?我从包里掏出新概念作文大赛入围通知书说,这上面都写啦!

他扶额表示,我估计全世界就你家里人放心你一个小姑娘跑出来吧?

我问他,你去上海干嘛?他拍了拍自己的行李箱说,这里面塞满了精武鸭脖,每年都给我女朋友家里人送一箱过去。

我已经完全不记得怎么样到的指定招待所,只记得因为去得太晚没房间了,最后跟一个北京大妞(现在很红我就隐去姓名了),一个福建女孩(现在不红但我不想写她名字)还有她的小伙伴挤在一间屋子。

老师骗人,并不是全世界就我家里人放心我一个小姑娘跑出来,北京大妞也是一个人出来玩啊!大妞看我在用CD机,给我看她的CD,好多好多,什么超级市场、果味VC……当时我指着超级市场说,这是个什么名字,她说这个乐队我哥们儿,挺有意思的。

那天晚上我们仨一起去楼下的便利店买零食吃,我在门口数身上还有几百块钱,福建女孩跟我说,你怎么可以在街上数钱呢,多危险啊!我当时整个人都黑人问号脸,这可是我第一次有好几百块钱可以数一数呢,还要分地方啊?不过我要把这盒巧克力带回武汉,带给我当时的同桌晶晶(令人震惊的是,上个月晶晶在家大扫除还找到了这盒巧克力的盒子)。

当天晚上听说还有两个男生打架了,我跟他俩都有MSN和手机号,其中打赢了的那个男生现在已经成了整天在ins上晒娃的孩子爸;另一个出了好几本书,可惜我一本都还没来得及拜读。

第二天的比赛,考题不记得了,反正刷刷刷写完了,觉得自己既然没迟到就当不了韩寒,那我老老实实像郭小四一样拿个一等奖也可以啊,反正不能是二等奖,因为听说只有一等奖和二等奖,那二等奖就是最次的。

交卷,回去招待所,遇到大妞和福建女孩,一起去城隍庙玩。我至今还能清晰记得的两件事情,一件是去城隍庙的路怎么走,另一件是蟹黄汤包虽然配了吸管但是不要吸啊会烫死的。

晚上回去,一个出版社的人找到我们还有好多人都到同一个房间里面,说想给你们一起出一本书,把QQ和邮箱留下,有稿子就回去发给我们吧。

应该是第三天,或者再晚一两天公布了比赛结果,我是二等奖。当时我很沮丧很沮丧,觉得自己既然没有得一等奖,那不就是最差的吗?我回去怎么跟圆百万、周千万还有贝贝和晶晶交待呢?当时有人通知后面还有颁奖仪式,我怀着无比沮丧的心情,说我不参加了,拿着下火车之后自己去排队买的回程火车票回武汉了。

回武汉上QQ有小伙伴跟我说很伤心因为只拿了入围奖,我暗搓搓地开心了很久:哇,原来还有比二等奖差的入围奖,我也不是很差嘛!

正好出版社的人加了我QQ,找我要稿子。突然我又觉得自己可以当个作家,于是交了两篇,一篇已经完全不记得是什么了,另一篇是写了我的高中同学贝贝和晶晶,她们俩是我在高中时代继续跟我从郭敬明聊起,一起看书,鼓励我去参加比赛的人呢。当时听说隔壁班一个讨厌的女生也报名了新概念,我差点打算不去投稿,是贝贝给我鼓励;临去上海的前一天,晶晶给我写了长长的信还给我准备了零食。

两篇最后都被汇编到一本书里,书上作者那里有我的名字,以及,我在那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得了二等奖。

高中时代我依然跟圆百万和周千万保持通信往来,圆百万在信里伤心地告诉我她看了庄羽的《圈里圈外》,郭敬明真的是抄袭。那时还在抢着买郭敬明出的杂志模仿他的语气描绘自己的青春疼痛的我们,突然对他没了兴趣,仿佛看郭敬明成了耻辱。

后面我、圆百万、周千万、贝贝、晶晶有的人身上发生了特别多比郭敬明小说里还狗血的剧情,但转过头再来看,似乎也慢慢趋于平淡了。

圆百万、周千万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贝贝的宝宝刚刚过完一百天,晶晶和她先生的结婚照是自己拼的乐高小人儿。我嘛,是她们四个人都很羡慕的单身,每天开着当时给我一百块让我去看郭敬明的姐姐半买半送给我的小POLO在城市里到处晃悠,对很多事情依然像什么状况都不清楚就上了去上海的火车12年前的我一样糊里糊涂的,对很多事情却也因为一些(以后我再跟你们慢慢聊吧)经历看得比好些人要透彻。

12年前跑去书店排队找郭敬明签名的我笃信的是阅读和写作。现在来看,12年后我依然笃信的是阅读和写作。阅读速度虽然很慢,但是依然在看,口味也杂一点,昨天晚上睡觉之前我在看村上春树的《天黑以后》,看到了玛丽告诉高桥,姐姐爱丽在沉睡;另几本别的书我也想看来着,但猫压在书上睡觉我舍不得叫醒它。

写作嘛,前两个月发现姐姐的儿子很喜欢写日记,我就给他留了张纸条,我说希望你可以把这个爱好好好地继续下去,因为以后你就会发现,当你想要表达什么就可以清楚表达什么,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好了,下面提问,故事里还有谁的后续没有交待?

答对了,体育老师!

每年都去上海给女朋友一家送鸭脖的他后来呢?

有人说他后来离了婚自己带着孩子在过,也有人说他特别潇洒升职加薪现在教育局当官呢。我记得他的QQ签名(你们真的别得罪我我这个人记性太好了):

莹莹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text蔻宝

十六岁我挺韩倒郭,现在韩寒我也看不下去了

我和看郭敬明书的人男女有别

在我所有看过的杂书里印象最深的两个开头,一个是狄更斯的《双城记》,“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另一个是王小波钟爱无比的由王道乾翻译的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你会忘记这个时代,但你,会永远记住我们。这是我们的,小时代。”所以后来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内心一阵抽搐,十分希望狄更斯撬开棺材板跑出来指着郭敬明鼻子说:

别乱添。

我总会想起那个年代,那时候刚上高中,文学从来不是遥不可及的梦,它热乎乎地贴在了每个人的胸膛,让每个人看起来都像一个鲟鱼,孤独的潜在水底,鼓起双腮,咕噜咕噜吹着泡泡。

但其实上面那句话就是杜撰的,因为我是理科班的,正常来讲一个理科班的搞文学创作,就像你去了趟广埠屯,批了一堆手机零件,最后组装出来了一个花哨没鸟用的打碟机,连插座都找不到。

但不正常的不是没有,比如我还有和我一同坐在班里最后一排的四个兄弟。当年我们班座位分配非常不人性化,由班主任课后直播式点名分配,“XX,这里,XXX,这里。”成绩好的坐前面,成绩差的坐后面,有早恋倾向的天各一方,扔到教室对角线的两个端点。

我们班主任叫老胡,教数学的,又瘦又矮,脾气粗暴,每次上课时喜欢丢粉笔头砸睡觉的学生,十分精准。我至今依然疑惑当年他是如何做到从一堆堆赘在课桌上的课本和考卷中砸到我的头的,况且我睡在最后一排,距离讲台有五个我身高的距离。

那四个兄弟给了我一个说法,靠的是气。他们认为老胡练过功,像毒蛇,分辨别人睡觉靠的是呼吸频率,出手猛准靠的是气。

我一直觉得这个说法十分扯淡,因为当时那四个兄弟痴迷于网络小说。他们怀着对唐家三少和梦入神机的憧憬每天没日没夜在本子上写着武侠巨制,互相传递赏阅,指出不足。其中有位和我同一宿舍,他在每个漆黑的夜晚用一部国产山寨机续写着白日梦,我看过那部手机,表面漆全掉了,键盘就像被捞空的九宫格火锅。遗憾的是,这些呕心沥血写出的作品我从没看到过结局,每一部的主人公走在修仙道路上要么突然看破红尘,要么以千奇百怪的方式死掉。

当时校园风气严谨,课外书成为了枯燥无味的生活中的调剂,因为你不能总指望从木块到底忒么该怎么滑,放到哪个形状板子上面滑,给点摩擦力和润滑剂要怎么滑上面获得精神方面的乐趣。

教学楼下有个杂志亭子,老板是一个微胖不苟言笑的嫂子,眼角纹法令纹极深,整天坐在亭子里像一尊活佛,面前的杂志一字排开,卖的都是当年风靡校园的《花火》《青年文摘》《最小说》《萌芽》,这些杂志也是当年教师办公室囤积最多的。

每到节假日都会有人低着头,手放身后排队去办公室认错领书,大多数人是来领上课时被老师猴子偷桃从课桌下面抽去的封面精美的课外读物,极少有人来领杂志,毕竟几块钱一本,很多人碍不下这面子。

那些精美的课外读物大多是书店里拔得头筹的八零后作家写的书,郭敬明带着他的文学天团所向披靡,落落、安东尼、笛安包括最近揭郭敬明短的李枫。

说来惭愧,这些人的书我一本都没有看过。因为我那时候看的是韩寒。

当时韩寒在我心中就是一精神领袖,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对的,尤其是在怼郭敬明这块。

韩寒骂郭敬明抄袭,我恨不得把“抄袭”两字刻在书店里每一本郭敬明的书上。

韩寒说他和郭敬明男女有别,我恨不得站在讲台上大声宣告,我和看郭敬明书的人男女有别,后来发现看郭敬明的还真都是女生。

韩寒说郭敬明写的歪歪腻腻,我就写了篇《爱情是什么》,专门讽刺造作女,这成为了我的处女作,发表在了《萌芽》上。

后来随年龄增长,渐渐发现当初构建了我三观的韩寒的书再也没办法读下去,后来在网上发现很多人都一样,有人给了这样的答案:

十年之后,你长大了。这中间你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看了许多的电影,读过许多的书本,经历过许多段落的人生,遇见过许多精彩的姑娘。

你的格局比少时广阔,而她还是小镇姑娘,所以再回头看少时令你神魂颠倒的那个姑娘,她已经不足以吸引你。

那年我十六岁,年轻气盛,世界只是管中窥豹,还没触碰到生活的衣襟就看生活不爽,觉得自己就是《大话西游》里的至尊宝,站在城墙上不可一世。

如今我感受到了如王小波所说生活就是一个缓慢锤你的过程,奢望也一天天消失。偶尔还会费力地攀爬上那个城墙,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从喉管里说出烂俗无比的那句话:

“你看那个人,他好像条狗。”不带哎。

text汪宏宇

-hanker福利-

这么长你居然看完了?!?辛苦辛苦~~

告别郭敬明之后还能看点什么?莫奈啊

印象莫奈:时光映迹艺术展武汉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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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幅作品

展览门票30张

时间:即日起-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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